新冠肺炎風暴盲人苦中更苦

一、社會集體創傷後症候群

在疫情逐漸減緩的所謂後疫情時期,國外分析師最疑慮的現象之一,是「貧富差距更加擴大」。這是經濟急遽下墜必然的結果。而社會輔導工作界最害怕的,則是身心障礙者在「封城、封街、人與人保持距離、追出社區感染者」等負面社會倫理情境下,更退出社交關係,更是退縮自己在邊緣角落裡。

二、春天裡沒有春天的視障按摩師

商業性質原本脆弱,甚至不健全的—無固定雇主視障按摩業,體質薄弱的最怕社會經濟的風吹草動。單打獨鬪中,今年三四五月按摩中心的視障按摩採取隔天上班(無薪假也無法向政府報備紓困)。而上班時間「按摩師比客人多」。每天能分攤比例的按摩收入少得甚至還得倒貼付午晚餐和來回交通費。盲人苦笑說:苦不堪言,也只有眼淚往心裡吞了。

三、被遺棄的一群人:視障街頭歌唱藝人

視障按摩師之外,流浪在街角路口的視障歌唱藝人更是淒慘。過年開工沒唱兩三次就歇業了。全盲的小芳說:過去還可以糊口,年後很快就「接近封街」了。在人與人保持安全距離下,戴口罩唱歌,感覺人都在加快腳步,躲得遠遠的,打賞箱半天也沒個銅板聲,她感受到冷漠的空氣中,她似乎被當作一個避之唯恐不及的新冠肺炎疑似者,這段日子悲苦再也沒比這群流浪者之歌更悲苦了。

四、紓困者的漏補之魚:中途失明重建者

感謝政府辦理的紓困措施,但誠如學者專家所擔心的,紓困不精準,恐有一些真正困難的漏補之魚。以盲人總會瞭解:一些中途失明視障者目前正在職業訓練輔導期,既沒按摩師證照也沒加入職業工會的勞保,更沒有其他短期工作或自營商的資格證明。個人及家庭的都在重建中就成了「紓困孤兒」。生活雖困苦但地方承辦人員也愛莫能助只有駁回申請。

五、視障盲人職業轉型的困境

後疫情時代,學者提出「長期產業轉型創造新契機」的善意,只可惜對於盲人就業來說幾乎是不可能的挑戰。民國100年政府在憲法,就業平等大旗下,開放了明眼人也可以從事按摩。但在資本和投資概念下,視障按摩只能節節落後或就地止步。進一步說,明眼職業可以千萬種。而除了一至二種適合盲人工作外,盲人職業可以走得的確很窄,更不要談工作歧視和排斥。也許永遠的疫情難解,就像盲人就業困境一樣,真的難解或無解。

台灣盲人總會秘書長 陳志洋 寫於2020年秋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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